欲囚

石酒月

都市生活

疼????
無止盡的疼,從身後的某壹處漸漸開始蔓延,最後侵覆全身,叫人如沈於疼痛汪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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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小北,我的榮幸

欲囚 by 石酒月

2024-5-1 22:22

等向北壹再打開浴室門的時候,他前腳剛想邁出去就又退了回去,但他還未來得及關上門,病床前的三人就已經聞聲望了過來。

阿至:“嫂子好~”

向北壹被這古怪的壹句嫂子喊得楞神,接著眉頭就緊緊擰了起來,他掃了壹眼病床上的人,很快關上了門。

裏昂和裴執瞄著寒邃沒敢說話:“……”

寒邃收回視線,掃了阿至壹眼,倒沒說什麽,細看的話反而還能發現他眉宇間淡淡的愉悅。寒邃視線接著移到裏昂和裴執身上,回應剛才說到的事情:“以後再說。”

於是三人對視壹眼,很識趣地排著隊帶上門離開。

……

距離浴室的門再打開,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。

寒邃輸著液,看向北壹從浴室裏走出來,再坐到床上,背對著他開始“疊”被子。

那條被子在向北壹手裏被團巴著,五分鐘過去也沒有成個具體的形,不是條也不是團地窩在那。

寒邃看著向北壹的後腦勺,再壹次彎了唇角,“小北。”

向北壹的動作頓了頓,隔了片刻,他低低地“嗯”了壹聲,聽起來沒什麽情緒,平平淡淡的。

向北壹搓著手裏的被子,靜等著,但好壹會兒也沒見寒邃出聲,他疑惑地轉頭,在病床上瞟了壹眼,只見寒邃在笑,唇角的弧度比以往的任何壹次都大。

“過來。”寒邃突然開口對他說。

向北壹捏著手裏的被子,並沒有起身。寒邃也沒催促,就靜靜的,帶著淡笑和滄桑看著他。

時間大約過了有半分鐘,在寒邃以為他不會過來的時候,向北壹站了起來。他視線飄忽不定地掃過寒邃,然後踩著壹大壹小的步子,僵硬地行至寒邃病床前。

他站定在那,左手收在口袋裏扣著掌心,右手無意識地捏著褲縫,眼眸低垂著也不看寒邃,然後問:“怎麽了?”

寒邃從下而上看著他瘦尖的下巴,琢磨著他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,讓寒邃壹時半會兒也形容不出來的情緒。“再靠近壹點。”

向北壹不解,終於擡眼看向寒邃,但寒邃只是看著他,等著他再上前壹步。

可能是天氣太好,以至於寒邃眼睛過於溫和,向北壹鬼使神差地真往前走了壹步。

下壹秒,他的手突然握上來壹片微弱的溫熱。

向北壹低頭????寒邃紮著針的手正圈裹著他的手,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擦了幾下,而後微微用力拉著他往前。

腿被床沿抵著已經進無可進,向北壹盯著寒邃手背上的針,只能順著力道被拉彎了腰,越貼越近,突然後頸貼上了壹個寬大的掌心。

失衡來得突然,向北壹不得不伸手撐在床上,寒邃圈在他後頸上的手壹用力,他下意識就要起身,但視線下方就是寒邃半開的病號服襯衫下露出來的紗布。

於是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溫熱的鼻息撲在他臉上,向北壹睫毛飛閃,在他閉上眼的下壹瞬,額頭貼上了壹個吻,壹個很輕的吻。而後貼在他後頸上的手松開,手指被捏了捏。

寒邃:“還以為要見不到妳了。”

向北壹其實沒聽清寒邃說了什麽,至於原因,不詳。總之在溫熱撤離的那壹瞬他恍然回神,猛地起身,視線飄忽著從寒邃臉上飛速移開。原想退壹步,但手還被寒邃牽著,他只能定在原地,像被針紮到的小貓。

很奇怪,向北壹掐著自己的左手心想。

“怎麽睡在這?”寒邃捏著他手指問。

小貓剛被針紮,此刻可能又被踩了尾巴。向北壹看著那張床,在腦袋冒氣的前壹刻憋出了壹句:“管家讓的。”(管家:妳真是個好小子,不管我死活。)

向北壹說完趁著寒邃手上沒使勁兒的間隙迅速把手抽了出來,寒邃手壹空,擡眼去看他。向北壹避開他視線,突然有些不知道接下去該幹點什麽的莫名慌亂感襲來。


過了好壹會兒,向北壹:“……妳……喝水嗎?”

寒邃抿了抿並不幹的唇,“喝。”

小小機器人終於啟動程序,向北壹倒了壹杯水遞向寒邃。但寒邃沒接,他看著向北壹,慢悠悠說:“心臟有點疼。”

……向北壹動作略顯生疏地拿著水杯靠近寒邃的唇,然後貼上去緩緩擡起杯底,他動作很小心翼翼,但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如何,水還是從右邊流了出去,滴濕了寒邃胸前的衣襟。

向北壹急忙把水杯抽了回來,然後擡手去拍寒邃胸前衣服上的水,衣服因為傷口的原因本就松,他這壹拍,寒邃胸前領口頓時撇得更開,於是向北壹就看見了紗布上滲出的血絲。

向北壹瞳孔壹放大,手立馬收了回來,把水杯往床頭櫃壹放,擡手就按了傳喚器。

寒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,又看了眼床頭的傳喚器,在心裏“嘖”了聲。

……

醫生進來又離開,前前後後不到半小時,病房重新恢復安靜,壹個人的那種安靜。

寒邃望著被關上的門,心裏尋思向北壹去哪了?

又過了半小時,醫生過來拔了針,臨走時小心翼翼地委婉提醒道:“寒總,這兩周內都不宜有過大的動作。”

寒邃沒見著向北壹人,還受制於床,心裏本就不順, 敷衍地聽完就差使醫生出門順道找壹下向北壹人。

醫生走後寒邃左等右等,等到精力耗完昏昏沈沈睡過去也沒見向北壹開門進來。

傍晚,管家推開病房門。

“他呢?”寒邃看清來人是管家後表情淡漠了下去,聲音也同以往那般平靜。

管家並不知道向北壹壹個下午都沒進來過,他把保溫桶裏的粥倒進碗裏。回答道:“客廳裏,在寫東西。”

寒邃聽著不言語,他收回視線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水杯,又耷了眼管家,“等會出去不用關門。”

管家看著手裏的粥,頓了頓,隔了好壹會兒,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些什麽,於是點了點頭,把碗放在床頭,然後給水杯倒滿水就出去了。

管家來到客廳, 向北壹也正在吃飯,管家沒有多刻意放輕腳步,但壹直到他走到向北壹邊上,向北壹也沒擡起頭。

向北壹拿著手裏的筆,沒有出神也沒有入迷,他盯著筆記本目不轉睛,但余光看著管家的皮鞋。

這壹天都過得很別扭,特別是吃午飯時他習慣性要抱著碗進去,卻在門口無意間聽到管家和寒邃匯報他這陣子的狀況的時候,那壹刻腦袋不受控制般地回溯記憶,強行地帶著他以第三視角完整地看完了這三個月的壹切……

那壹瞬間如芒在背感突如其來,尷尬又不知所措,別扭至極。好比在中學時代,正上著廁所,這時壹個喜歡惡搞的同學突然從外把門拆了,而妳只能蹲在那與眾人大眼瞪小眼……

“先吃飯吧。”管家在邊上說。

向北壹鼻尖頓了頓,合上了筆記本。

管家:“今天的飯菜是新的廚師做的,不知道是否合口。”

莊園裏的廚師經常更換,向北壹見怪不怪,也不在意為什麽又換壹個,挺聽話地坐到餐桌前吃了起來。

管家看了眼寒邃病房門,帶上門離開。

飯菜總是很多樣,向北壹照舊吃不完,他像味覺退化了壹般,同壹道菜也沒有吃出來換了個廚師。

向北壹喝了口湯,就在他準備放下筷子的時候,瓷器炸裂的聲音突然就從寒邃病房裏傳了出來。

向北壹動作壹頓,在站起身的這個想法形成的那壹瞬發覺自己竟然已經站起來了,他推開椅子跑進病房。

門沒關,壹進門就看到寒邃斜著上身靠在床頭,壹手還擡著,看樣子是要去拿床頭櫃上的水杯,但上面空空如也。

向北壹朝著病床走過去,垂眸,地上壹片狼藉????保溫桶,摔碎的水杯和瓷碗,水和白糯的粥灑了滿地,而寒邃的指尖上也掛著米漿。

向北壹腳步停頓在那片狼藉邊上,心裏湧上了壹些讓他感到陌生的情緒,他說不清那是什麽,也沒有註意力去思考今天的護理醫生怎麽沒有來。

他看著眼前的這壹幕,腦海裏閃現的卻是在海島上的壹些畫面:在泳池邊,寒邃站在陽光下的那壹幕;在海灘邊,寒邃在沖浪板上跟隨海浪朝他沖過來的那壹幕;還有壹些零零星星的細碎畫面。

而此刻眼前的畫面,向北壹覺得寒邃有些狼狽,而這份狼狽有些刺眼。

抽了紙巾,沈默著走近,向北壹抓起寒邃的手,壹點點把上面的米漿擦幹凈。

他扔掉紙巾,在寒邃反應過來前拉開了寒邃的衣襟,沒看到紅才給他合上,然後重新拿了個水杯倒了水,接著在沈默中餵寒邃喝了兩口。

“對不起。”向北壹在把水杯放回床頭櫃的時候突然說道。

寒邃心頭驀然壹涼,直到向北壹說出下壹句。

向北壹看著他,神情是寒邃陌生的認真,或者說誠摯,就連聲音也誠摯,他說:“謝謝。”

向北壹說完後還是看著寒邃,視線沒有躲閃。寒邃和他平靜地對視了壹會兒,倒是第壹次先移開了視線。

他反手抓過向北壹的手,輕輕捏著,聲音也輕,帶著壹絲寵溺和無奈,說:“小北,我的榮幸。”
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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